第(2/3)页 他们这才进去多久?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。 顾溪竹忽然就意识到——她这会儿满脑子里都是他了。 “你那个春秋笔案有点儿意思啊。”顾红衣忽然出现,跟顾溪竹并排躺在一起,她瞥一眼角落的仇泷月,抬脚一蹬,将人连带蒲团都踹到了更边缘的位置。 顾溪竹:“……你轻点儿。” 随即偏头看她,“你怎么不进去帮忙!” “我才被牵丝偶伤了元神!”顾红衣翻了个白眼,“去了那么多人,也不差我一个。我左右不了战局,不过你那春秋笔案,用对了不就跟乌鸦嘴一样,霉运缠身,诸事不顺,啧啧。” 气运这种东西玄之又玄,看不见摸不着,可它的确存在。 就好比炼器炼丹,每一步都一丝不苟,看起来有十成把握,却有人总会在最后时刻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失败。 “段不羁想令牵丝偶认主,难!”说到这里,顾红衣翻了个身,跟顾溪竹脸对了脸,然后她哈哈大笑起来,用脚踢了一下顾溪竹,“你怎么这么短?”两人头齐平,然顾溪竹的脚…… 刚好能踢到她膝盖。 顾溪竹一脸木然地盯着她,“你再说一遍?” 顾红衣想起什么,立刻认错:“石仙娘娘饶命,我……”她憋着笑,直到憋不住了,“哈哈哈哈哈。” 只不过笑着笑着,直觉不对,就好似有一种浑身发凉的感觉。 这位前世可是神魂不灭的石钟意。 顾红衣安静下来,老老实实地道:“牵丝偶跟我不一样,我是由大宗师千锤百炼锻造而成,而它,原本只是个浸满怨气的木偶罢了。” 在星魄天河漂泊的万年岁月里,她曾与牵丝偶交手数次。同为魂器,每一次元神碰撞都会撕开彼此的记忆碎片。可以说,它们是这天地间最了解彼此的存在。 “有些人……”顾红衣的指尖微微发颤,“生来就是恶鬼投胎。”她想起从牵丝偶记忆里窥见的画面——那是个灵气稀薄的凡尘地界,筑基修士都能称霸一方的小城。 城主幼子自幼便以虐杀为乐,尤其痴迷一种残忍的“人偶戏”。 不是普通的皮影,而是将活人生生剔骨削肉,用丝线穿透关节,做成提线木偶。 小魔童嫌操纵活人费力,便命匠人雕刻木偶,每个木偶都对应一个活人傀儡。 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赌坊里,操纵木偶互相厮杀,而奴仆们则被迫操控着血肉模糊的活人傀儡殊死搏斗…… “后来那座城被路过的金丹修士发现,”顾红衣冷笑一声,“大火烧了三天三夜。” “牵丝偶、就是在这个时候诞生的,一出生,神魂就极其强大,怨气冲天。” 回忆起当时的看到的那些画面,久经沙场的顾红衣都蹙起眉头,“那真是个恶心东西。” “为何它跟段不羁只是合作关系,你以为段不羁不想?”顾红衣撇嘴,“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那种怪物,怎肯臣服于人?段不羁以前就说服不了它,现在段不羁受了气运反噬,而牵丝偶被他喂了六千年,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恐怕段不羁都不清楚,狗急跳墙了想要契约?有他好果子吃!” “世人将我与它并称星魄天河内两大凶魂……”顾红衣讲到这里,脸上就有了怒意,她翻身坐起,“凭什么?真是瞎了他们狗眼!” 她广袖一拂,星河虚影在身后流转:“我红幡所卷之人,哪个不是自愿踏入星魄天河?”虚空中浮现出无数修士持竿垂钓的景象,“他们以命为饵,求的是机缘造化。过得了考验的,自可携魂器而归……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