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二章 一人一剑鞘-《我是解梦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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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清水错愕,捂口惊呼:“怎么会?”

    话音方落,徐秋与十怜云已是一剑之隔,忽的!十怜云陡然无踪影,留在徐秋身前的不过是一道虚影,徐秋一剑刺空,身子倾斜,瞬时,徐秋脖颈一凉。

    “不妙!”

    离人简戏谑:“多少少年英雄难过二十载,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离人简这是认定了徐秋回吃下这一剑,身首异地。

    可能否?

    徐秋再不济也是楼三千相中的人,能就这般气运与谋略么?

    十怜云连同一剑好似鬼魅,陡然消失,悄然现身,她冷声道:“在寻我么?”

    说罢,一剑落下。

    “呵!”

    笑?

    谁在笑?

    徐秋:“我说过,一夜春,不过尔尔。”

    说罢,徐秋巧巧一个回身,回马一剑,高呼:“分崩离析剑,分剑!”

    一剑若四剑。

    有剑插地撑身子。

    有剑横档脖颈前。

    有剑侧立护腹背。

    有剑嘶鸣顺而出。

    十怜云,命不久矣。

    一剑已至十怜云身前前不足一寸。徐秋并没有打算杀了这位女扮男装的剑客,但徐秋估摸着这一剑她能避闪,只需再施鬼剑。

    可,十怜云喉中一味腥甜,身子陡然沉了下去,举剑的手也是无力,徐秋见状不妙,急忙一剑抽回,否则按这架势,杀了她就在下一息。

    徐秋慌不择手,下坠的剑硬生生的一挑,好在徐秋眼疾手快,一剑只是刺破了她的衣裳,十怜云气息微弱,徐秋也顾不得太多,君子行径,徐秋当即收剑伸出一臂,竟将十怜云给揽在怀中。

    女子摔倒,徐秋在身前,不扶?做不到,哪怕她是要徐秋的命。君子讲究的是一个气节,徐秋绝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而想要轻薄一番,绝无二意。《瓶梅》有言,“遇事不决,可先行后奏。”当年西门先生也是凭借这一准则才会快意一时,许多时候。这个时候若将某一位圣贤的话拿来,恐怕有些不合时宜,什么话,“遇事,三思而后行。”三思之后,恐怕姑娘就要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了。可事不遂人愿呐,徐秋本意是要做个君子,甚至刻意仰首,都不多瞧这女扮男装的姑娘一样,可满座已是一阵唏嘘,皆呼:“放开那个姑娘,让我来...”徐秋有些错愕,不过是抱着而已,至于么,于是,含首一瞧,瞬间,山崩地裂,夏日寒风。入眼是一片堪称白雪的盛况,简直呼之欲出。徐秋这一剑委实妙呐,妙就妙在将女子衣裳上的两粒纽带给挑破,而不伤分毫,这力道,把握的一等一的妙。

    十怜云,萎靡不振,微微睁开双眼,瞧好与徐秋对视一眼。

    一剑问徐秋,徐秋一手撇开。

    一剑问自身,徐秋一手撇开。

    十怜云一手捂住胸口,嘴角猩红不断,脖子一别,寡言,轻轻滑落两滴。

    可怜的十怜云,遇见了徐秋。

    徐秋将她放下,什么话也没说,“话说三遍如稻草,再说三遍草不如。”很明显,这个时候一句都不要说,多说无益,越描越黑。徐秋望青木宗瞧了一眼,招呼了一声刘三劫,“还不接走,也要我领回去么?”

    刘三劫平眉一步踏前,打出一道披风,直将十怜云护了个严实,搀扶他走回了青木宗,徐秋却道:“慢着!”

    刘三劫止步,并未回首。

    “不道一声谢么?”

    刘三劫咬牙切齿,笑回:“多谢,徐道友。”

    徐秋还了一笑:“姑娘,剑不错,道行浅了。改日来我御剑阁讨问讨问,我倾囊相授。”

    刘三劫:“不必了。”

    十怜云挣扎回首,“花榜之期,候你,提头来见!”

    徐秋嬉笑:“提头来见,你指的是哪个头?”

    十怜云咳嗽,血流不止,方才委实逞能了,一夜阁的剑术虽然不错,可坏就坏在她好高骛远。

    十怜云败。

    徐秋连同方才山禾的那一杯药膳一并捞起,缓缓走向了于清霜,什么话也没说,直接递了过去,此间的于清霜有些好看,可能是被方才徐秋的本事给惊到了,脸颊上还有一丝苍白,徐秋稀罕,“瞧你饿的,快吃了。”

    于清水抢先问道:“师傅何时教你分崩离析剑了?”

    徐秋:“什么?”

    于清水含首轻笑,轻轻抬起一眼,一点徐秋腰间剑鞘:“教了就是教了,你慌甚,我又不是嫉妒你,实不相瞒,这两式我也会。”

    徐秋噢了一声,并没纠结这件事,而是督促着于清霜,将这两杯药膳给喝下去。

    青木宗上下寂静,十怜云都败了,还有谁?

    离人简皱眉与王不歪对视一眼,轻声道:“青木宗,技不如人,想必,青山宗应还有人选吧?”

    王不歪讪笑,正了正身形,拍了拍膝盖,从竹条椅上坐起,低声道:“青水宗可真是威风呐,凭这徐小友一人之力,竟将青木宗一夜春相中的十怜云都给打败了,委实有些意想不到。”

    陡然一句:“就是不知,青山宗这一位野修,他可能挡得住?”

    青山宗这一位,他可能挡得住?

    徐秋一听这话,轻笑,“放马过来!”

    “轻狂。”王不歪一声。

    徐秋撇开衣袍,“少年不轻狂,枉称少年!难道非要等到风烛残年的时候再轻狂?就、就如你一般?”

    当青山宗王不歪说出这话的时候,徐秋早有预测,他早就注意到了位在王成新一旁的那一位少年,一位八段上游的修为。徐秋也在纳闷,为何这一位都已是八段上游的修为还算是一位野修,这叫入了青水宗好些年的于清水情何以堪?

    但徐秋怕他否?

    轻剑快马,从不怕。

    少年模样的那人身子轻巧,好似惊鸿,轻飘飘立在徐秋身前,可就在他落地之时,又有万钧之力。徐秋惊叹,这人有两把刷子,最起码不似先前的几位妖艳贱货,徒有其表。

    “搬山小郎,花凉明。讨教。”

    徐秋如是:“九段逍遥,徐秋。”

    花凉明生的一副好相貌,高鼻小嘴,眼下正轻笑哩,徐秋不解,于是问他:“你笑甚?”

    “好笑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好笑?”

    “青水里,龙不吟,虎不啸,小小徐秋,可笑,可笑!”

    这厮口齿伶俐,二话不说就先将青水宗与徐秋给贬低,这是要给徐秋一个下马威么? 徐秋不怒反笑,花凉明既然不急着动刀子,他也不慌,稍作思索,于是云淡风轻回道:“青山中,狗不犬,猪不叫,登徒凉明,吵闹,吵闹!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花凉明显然有些被惹怒了,偷鸡不成,反被取笑。“青水里,龙不吟,虎不啸,小小徐秋,可笑,可笑!”这么一句也不知道他想了多久,才能随口道出,可徐秋不是呐,三息就出口成章。辱骂人,徐秋技高一筹。

    “可笑,不是读书人偏要装个读书人,我辈读书人向来都是洁身自好,从来不会像你这样,你这顶多算是个假读书人。你可知我为何一眼就瞧出你不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?罢了,料想你也不自知,读书人从来不入蛇鼠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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